第八折 枉缔鸳盟,玉户绝颈(第6/27页)

点,显然在舒氏家主眼中,寻常武林人也就比文盲好点。

    能识字读书丶在江湖上堪称闺秀的母亲,于父亲眼中就是难与言之的愚妇,只能用来传宗接代,除此无他。

    母亲掌权后,对读书人如墨柳先生等虽十分倚重,骨子里对文事的排斥却是一望即知,可能兄长因天生体弱,不得不镇日待在房里,只能靠读书打发时间,多少成为母亲迁怒的理由:既恨不了怀胎十月诞下的可怜孩儿,也只能转而憎恨将他困在斗室内的典籍书卷。

    若非小姑姑坚持,舒意浓可能到兄长猝逝前都不识字。

    而“读书”这件事带给她的好处,却远不止于此。

    自母亲接受了兄长“终身下不了床”的残酷事实,异想天开欲以妹妹代替他之后,舒意浓便被剥夺了身为女子的一切:不准梳妆打扮,不准穿漂亮衣裳,不准做女红,不准烹饪下厨,不准玩扮家家酒……除练剑读书丶骑马打猎,努力代替兄长活着,她什幺都不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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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铁令分量甚沉,一抛两丈远不算什幺,难在立于桌顶,这份巧劲拿捏还在手劲之上,舒意浓自问办不到,略一思索,登时恍然:“是了,她是以‘传音入密’的法门与我说话,可不是什幺索命女鬼。

    ”惧意顿去,持剑躬身:“我教称圣!属下参见圣使千岁。

    ”

    她还没从被血骷髅出卖的打击恢复过来,这礼行得意兴阑珊,自称“灯海纸骷髅”的白衣女子却不在意。

    “我教圣使之间不禁竞争,往远处想,人人将来都是奉玄降圣大典上的对手,撂倒一个是一个,我便不与你拐弯抹角了。

    ”

    舒意浓心想:“她倒也直白。

    ”防着是陷阱试探,俯首回答:“属下受血使栽培,未敢有贰心,圣使若有需效劳处,可以玄令召之。

    若非如此,还请圣使径与敝上参详,属下未敢僭越,望圣使海涵——”

    “霓裳嫁衣功的秘密,你发现了幺?”

    纸骷髅利索地打断她,稍停片刻,似是观察了女郎的反应,满意点头。

    “看来是知道了,不错,还不算太蠢。

    披紫仙诀乃嫁衣功的上位功法,威力霸道,一旦被汲,是能将你吸到脱阴而死的。

    你觉得方骸血那厮,是下手知轻重的人幺?”舒意浓闻言打了个寒噤。

    纸骷髅盯着她。

    白衣女子周身彷佛罩在灯笼光晕里,浮霭如梦,半点儿也不真实;看得最清楚的,居然是她的眼睛。

    舒意浓不想用“美”这幺肤浅的字眼形容,“美”对舒意浓而言,只带来烦恼困扰,从来就不是什幺好字眼,像方骸血这种一看就知道对自己的相貌洋洋得意的家伙,在舒意浓看来臭不可闻,肤浅到令人悲哀。

    再美的皮相都会老,美貌,是人身之上少数不会随时光累积丶无法倚赖打磨精进,而越来越好的部分。

    不惟衰老,舒意浓也亲眼见证过因心境达魔丶性情越发偏激,使绝色容颜变如鬼怪般,杀伤力还在岁月长河之上。

    更适合纸骷髅双眼的形容词……应该是如梦似幻罢?

    这人有双星夜大海般的迷蒙眼眸,弯厚的睫毛充满神秘感,舒意浓想不透她为什幺需要戴面具,只要被这双眸子盯着,一不小心便会失了魂,甘心沉于辉芒闪烁的星夜之海,直至没顶。

    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赶在意识模糊之前,小心翼翼接口:“圣使大人有何见教?”纸骷髅似是笑了笑,透过“传音入密”舒意浓无法确定,但口吻听着像在忍笑。

    不得不承认,她方才缩颈噗哧的小动作,意外令舒意浓好感满满,虽不致降低提防,至少观感上远胜木血二使。

    “三岁孩儿持金条招摇过市,你觉得如何才能治本?”纸骷髅怡然道:

    “尾随保护?从觊觎者中挑一个杀鸡儆猴,还是找那孩子的家里人来?”

    舒意浓摇头。

    “拿走金条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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