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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逍只有三天假期,明天无论如何必须要回海城。

    没事儿,我们一起路上有个照应。

    矮脚凳没有靠背,梁征往后一仰靠住花架。

    这样的谈话其实并没有多少压力,可陆斯遥心里仍无法彻底平静,梁逍父母的态度实在出乎意料,这让陆斯遥觉得没底。

    他忍不住了:叔叔

    梁征抬眼看他,似是知道他要说什么,未等陆斯遥说完便先问道:如果我让你们现在分开,你愿意吗?

    陆斯遥嗓子眼发干,等了一晚上就想要梁征一句明白话,现在他直说了,陆斯遥反而没法接受。

    整座小区只这一家亮着灯,秋夜无风,陆斯遥感觉有些闷热,透不过气。

    他的脑海里没有别的,只一个画面,那是下午进门时,梁逍直直跪立的侧影。

    对父母出柜是一件比对公众出柜更难的事情,父母是至亲,伤害至亲痛的是谁自有分明。

    陆斯遥不想梁逍痛,可梁逍宁愿自己痛,也没退过半步。

    阳台的一角陷入安静,逼仄环境将人推到极致,半晌,陆斯遥终于开口:梁逍为我做了很多,我没有什么可以还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论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弃他。

    梁征看着陆斯遥的眼睛。

    陆斯遥把杯子搁在桌上,掌心烫红。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很远的过去飘来,接着要去更远更远的未来。

    他是我的后半生。

    梁征微阖双眼,叹息一声:那天在楼梯间碰见你,带你回家,看到梁逍紧张你的样子,我当时就已经猜到了。

    眼神骗不了人,喜不喜欢,爱不爱,面对的是朋友还是爱人,每种眼神都不一样。梁逍的眼睛会说话,他认认真真对一个人的时候,满心满眼就都是他,这是无论怎样遮掩都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