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2页)

    然后电梯关门了。那栋楼都是补习班,差不多时间放学,电梯停了很多层才到。出口人群聚集,我听到了一些死人了的话,扒开人群去看,她躺在地上,身体扭成不自然的角度,血从头发中间流出来。

    陆效禹听到这里,握住了周宿的手。

    其实并不是所有回忆都那么的糟糕,也有好的回忆:我认识她是她爸妈带她来我家买药。她礼貌、温顺、满脸青春痘,大人说话的时候,她从不乱看也不乱动,喜欢低头,她说她觉得自己长痘痘很难看。

    无从适应的青春期,身体皮肤的变化只是最抓得住的一个具象。陆效禹能想象出来。

    周宿微笑起来:但我觉得她很可爱。很神奇,我以前从来没希望自己有兄弟姊妹,也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以后有孩子。我不喜欢孩子。但是看到她,我能体会到一种微妙的联结感。

    就好像你对她负有责任。

    她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本来不配拥有的,是她赋予我的,一个机会去体会男性为兄父的责任感和权力。

    父权和作为父亲的责任,并非是天生的,而是被赋予的。从生物学上溯源,更像是女性赋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