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1/2页)

    从未体验过的陌生感觉使他浑身僵硬,彻底忘记反抗。

    然后,是牙齿。

    闵致的动作毫无章法,很生涩,全靠着本能胡作非为。不知道怎么接吻,但他知道怎么留下自己的痕迹。比如,把对方的舌头当作果冻,吮嘬,把嘴唇当作棉花糖,啃咬。

    在月光下,水声中,笨拙的本能发泄,渐渐进入佳境。

    舌钉的存在感十分强烈,席冷感觉牙齿被剐蹭了几次,在口腔里发出交响乐一样的声音。

    灵活的舌头再一次钻过来的时候,席冷赶紧咬住上边的舌钉。

    闵致闷哼一声,终于不动了。

    这简直和野兽没有任何区别,好比打蛇打七寸,咬住舌钉才能阻止他的攻势。

    席冷用双手攥住他肩头,看了眼那湿淋淋、收不回去的舌,缓慢松开牙关。

    再慢慢把人推开,全神戒备,唯恐遭到第三次偷袭。

    茶褐色的眸子里一层迷蒙的水光,眼神却很坚定。

    “你喝醉了。”

    语气也很肯定。

    但闵致竟然笑了,甚至笑出了声。

    随后,他熟练地卷了下舌头上的金属,上面缠绕着两人的唾液,他犹嫌不够,又在湿红的嘴唇上搜刮了一圈。

    席冷欲言又止,不太自在地把撑在他肩头的手收回去,眼睛一动不动警惕地盯在他身上,撑住旁边椅子,慢慢起身。

    闵致坐在地上没动,忽然又把头低了下去。

    席冷已经中招过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送上门了。

    他只站在一米外问:“到底怎么了?不舒服?”

    闵致单手撑地,短发汗成一缕一缕,顺着苍白的面颊垂落下去。

    他没能开口回答席冷的话,只能用另一只手按着胸口,沉默着吸气,吐气。

    “哈……”

    他可以面不改色亲手打耳洞,自己涂上酒精消毒,绝对是耐疼的人。现在的他却冷汗直冒,后背衣服湿了大片,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像有一根毛衣针,猛地一下,扎进他胸膛内的软肉里。

    心脏被钻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咕噜咕噜往外冒出辛辣的液体。

    大脑疼到空白。

    这远比他的音乐更像诅咒。

    宛如洪水般无法抵抗的命运,波涛汹涌、巨浪滔天。

    阻止他去亲近席冷。

    为什么?

    不,凭什么?

    比起去拷问命运凭什么,或是询问席冷为什么推了他两次,现在的他有个更为迫切的需求。

    虽然贪得无厌还是觉得没亲够,他却只能安安分分地蜷缩着,有气无力地问:“……有止疼药吗?”

    刚才胡作非为的野兽,这一刻就像落了水般可怜。

    席冷抿抿唇,让他等等,立马下楼去拿药。

    ……

    不知道什么时候,扎头发的黑色头绳不翼而飞。

    半夜三更,席冷对着镜子、摩挲破了皮的嘴唇,不禁回忆闵致野兽般糟糕的吻技。

    自然卷本身自带凌乱效果,失去了头绳,又被野兽爪子胡乱地揉来揉去。

    现在只能说,一塌糊涂。

    让他想欺骗自己那只是幻觉都不行。

    他掬了抨冷水,胡乱地洗了把脸,双肘高抬,双手往后,捋过凌乱飞翘的发丝。

    镜子里出现他完整的脸,挂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蜿蜒滑滚。只有睫毛上那几滴,将落未落。

    出神的时候一滴水落进眼睛,他闭了下眼,如梦初醒般抽下毛巾,囫囵把脸擦干净,动作很大,像要用力擦掉一段难以接受的记忆。

    许久,躺在双人大床上的席冷终于平静下来。

    如同以前收拾工作生活的各种烂摊子那样,处理自己遍布阴霾的糟糕人生那样,他拿出手机,为今晚的闹剧进行收尾工作。

    他给闵致发了两条信息。

    l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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