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第2/2页)

去忧除惧,说易也易,说难也难。

    他试着与自己讲道理,幻境中的流筝只是个假象,不必为她伤心。可是他冥想了半天,每每将要成功的时候,想到她冷冰冰地躺在自己身旁,心中便涌起无限的伤感,如春潮、似浓夜,徐徐将他吞没。

    是假的又如何,谁敢断定将来不是真的?

    于是便又失败了。

    季应玄睁眼望着她,气得伸出手捏她的腮帮子,在她脸上摆弄出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都怪你这般不识抬举,”他恨恨说,“孤说把剑骨赏你,你竟敢不领赏谢恩。”

    她还是没有跳起来打他。

    季应玄长长叹了口气,在这空荡无人的房间里,显得漫长而寂寥。

    窗外的天,又要暗了。

    昼夜不休地尝试了一整天后,季应玄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栽在了她身上。

    他说:“一定是我太洒脱,对别的事物皆无欲无求无感的缘故,才让你凭着这一点可有可无的喜欢,就敢肆意为乱,成为我心里的极忧惧、极恐怖。”

    “罢了。”他自言自语地叹息道,“是就是吧。”

    但他不准备就此放弃,想通了这一点,反而令他找到了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