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2页)

    除了太羲宫的来客。

    雁濯尘一身玉白宫服,抱着观澜剑,不像是来贺喜,倒像是来奔丧。

    季应玄一见他就觉得晦气,却还是上前一揖:“雁少宫主。”

    雁濯尘语气不善:“你就是流筝宁与家中决裂也要嫁的那个凡人?”

    季应玄:“……”

    好得很,他有旧恨,对面有新仇,今日说什么也太平不了。

    他耐着性子说道:“承流筝不弃之恩,我定会如珠如玉地善待她。”

    “不弃?善待?”

    雁濯尘不屑冷嗤道:“凡人寿命不过百年,青春更是短如须臾,等你老得丑态毕露,流筝依然年轻貌美,你觉得你还配得上她的不弃吗?届时你挟恩义关锁着她,也能叫善待吗?”

    季应玄无言以对,他承认雁濯尘这番话说得很在理。

    只是心中仍然不爽,他脱口而出道:“做个凡人,并非是我自愿的选择。”

    “此话何意?”

    正此时,门外传来一阵仪仗驻跸的喧哗,众人转头去看,见一位年轻的朱衣官员颐指气使地走了进来。

    开路的仆从呼喝清场:“丞相大驾光临,尔等还不速速闪开?”

    季应玄心中微微一沉。

    张丞相,他舅舅张郡守的儿子,他的表弟。

    当年张郡守剖了他的剑骨,为他自己的儿子谋得一份前程,雁濯尘是认得这位表弟的。

    果然,雁濯尘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盯着张丞相:“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丞相见了他,也颇为惊讶:“少宫主阁下怎会在此,难道是收到了消息,来解决我表哥这个祸害吗?”

    “你表哥?”

    雁濯尘的目光移到季应玄身上,缓缓泛起杀意:“你哪个表哥?”

    张丞相猛一拊掌:“我只有这一个表哥,当然是被您剖了剑骨的那位!”

    话音落,剑风起,季应玄向侧一避,观澜剑的剑锋贴着他鬓边擦过,“轰隆”一声推到了身后的石墙。

    漫天粉尘飞扬,杯盘倾倒,宾客们尖叫着四下逃窜。

    “你娶流筝,果然是另有图谋,你想剖她的剑骨,想报复她,虐杀她……什么不弃之恩,什么善待,全是谎言!”

    雁濯尘呵呵冷笑两声,观澜剑剑光大盛,迫得众人几欲窒息。

    他说:“冤有头债有主,你的剑骨是我抢走的,你要报仇,就堂堂正正冲我来,休想伤流筝一根头发!”

    季应玄只觉得脑中突突作响,这样大的动静,只怕要惊扰到流筝了。

    当年他从业火深渊游出来后,全身上下无寸许完肤,是认他为主的业火红莲为他修补出一副新容貌,按理说,张丞相也不该认出他。

    然而这里是幻境,有太多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雁濯尘根本不给他和谈的机会,挥剑便砍,阵阵剑光如雷电降下,越砍其势越猛,灵力越盛,眼见着避无可避,季应玄硬生生扛下了一剑。

    其余来赴宴的太羲宫弟子也提剑来围剿,季应玄被剑阵团团围住,仿佛是犯下十恶不赦大罪的妖魔。

    镇妖除魔,锄强扶弱,真是可笑。

    再不还手,他真的会被活活打死,但是他不能死在这里。

    否则幻境吞噬了他的修为,将会陡然膨胀,乃至盖过现实,将真正的世界取代。

    季应玄捂着胸前的伤口撑持站起身,仿佛终于忍无可忍,昳丽的凤目中陡然显出金赭色的莲花纹路。

    瞬间金光流转,炎风乍起,天地为之变色!

    从他袖间飞出一支业火红莲,散作万千花瓣,如片片利刃,割碎了太羲宫其余弟子的喉咙,瞬间将他们的尸体燃成一堆白骨,挫骨扬灰。

    雁濯尘挥观澜剑劈开花瓣,狼狈而惊惧地看向季应玄:“你竟能驭使红莲业火,如此,更不能留你在世!”

    说罢手捧观澜剑,御空而起,割开了自己的灵脉,竭尽所有灵力将观澜剑凝成一柄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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