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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头地板上的脚步声变得飘忽了起来,他没有反抗渐趋沉重的眼皮,也没有馀力去注意在房间里走动的人,眼睛一闭就这么睡着了。

    恍惚间,褚唯帆听见某处传来了欢快的说笑,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扇雕着细緻花纹的木製大门前,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脚边,鼻息被不知名的花草所薰染,每一次的呼吸都是车水马龙的都市无法比拟的清新舒畅,可是他却觉得好像有什么梗在心头,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欢声笑语来自木门的另一侧,他无法判断这份热闹究竟来自哪一个时空,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缓慢地揭开门板。

    然后,他看到那名只能跃然于回忆中的金发女性柔美地笑着,对方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问他为什么在哭。

    他仰起头,只见女性倾身摸了摸他的脑袋,并替他抹掉脸上湿湿的痕跡,那双握着他的手比自己的手掌要大了一圈,和记忆里一样柔暖。

    然而就在他眨眼的一瞬间,手里的温度骤然消失,连一点馀温都不剩,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腕却撞上了门把,他这才注意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知何时覆上的防尘塑胶布模糊了本该鲜明的生活气息。

    下一个转场,所在地是一间病房,里头只有一张病床,床上是空的,但床边却围满了人,黑色的人。

    他慢慢地蹲了下来,把脸埋进手臂之间。

    好冷。

    也许过了很久,也或许只有短暂的一下下,有什么人温柔地揽住了他、轻缓地摸着他的头,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所想念的人,但是带来的安心暖意却如出一辙。

    他的脸颊上再次滑落某种本已凝固的温热液体,一发不可收拾。

    褚唯帆是被一道柔和的微光给照醒的。

    呆愣地望向光线的来源,他过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天亮了,从窗户往外看,清晨的薄雾间透着白金色的阳光,和昨天他们差点被夹击时的诡异雾气有着别样的美感,而那个起得比他还早的人正拿着单眼靠在窗台边上,在微调角度后响起的快门声清晰地落在这个空间里,他看对方似乎很专注的样子,所以就没有马上把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物归原主。

    有点艰难地撑起痠痛的身体,褚唯帆伸了个懒腰外加扭了扭脖子,虽然睡眠品质不太理想,不过他的精神倒是没有差到哪里去,几下伸展过后脑袋就顺利开张了。

    在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踱步声响后,傅语承收起相机,简单地说了下现况:「那些人影已经不见了。」

    「还好祂们没有连早餐都不让我们吃。」褚唯帆咧嘴一笑,拍了拍正在弱弱地抗议的肚子,危机解除后,被屏蔽的飢饿感都冒头了,不补充点能量哪有力气继续作战呢。

    傅语承没有表态,只是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过于温柔的抚触让他有一点不习惯,难道这个人已经饿到快虚脱了吗,这种怕会把他碰碎的力道是怎么回事啊。

    碍于血糖低于平均值,他只好放弃支使脑细胞深入琢磨,安分地跟在傅语承后面离开房间下了楼,在重新锁上大门后,整栋房子又恢復了作为空屋应有的寂静,这时的太阳又比方才明亮了些,但还不足以和晨间的冷冽抗衡。

    如果用矫情一点的遣词来描述,刚刚甦醒的榕林村看上去静若处子,还没完全散去的白雾让景色多了几分朦胧美,光是看着就很难想像这个村子还有鬼气森森的一面。

    这次他们畅行无阻地走到了村长办公处,只有一层楼的房子坪数不大,水泥外墙的裂纹像是蜘蛛网一样攀附着,门口的贴着的春联已经残破不堪,只剩一小角还顽强地黏着,那块标示单位名称的木製牌匾就歪斜地掛在门牌的下方,试着拉了下玻璃门,居然没有上锁,于是他们也不客气地踏了进去。

    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磁砖地板满是杂乱的脚印及新旧不一的垃圾,屋内的家具东倒西歪,上头还覆着厚厚的灰尘,褚唯帆掩着口鼻翻动柜子和抽屉,除了被他惊动的小虫子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另一头的傅语承也没有收穫,看样子当时的迁离非常彻底,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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