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4/9页)


    可是,这个人已经是她的丈夫了!

    如果当初她愿意为傅子嘉守清(未婚妻跑到夫家去为死去的未婚夫守贞),甚至为他守孝个一年半载也行,这样她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了。她实在很后悔,她爱的人是傅子嘉,也只有傅子嘉能够带给她幸福,可是她却自己把机会抛弃了!

    现在她该怎么办?

    守在这个无法让她得到幸福的男人身边,痛苦的度过下半辈子吗?

    或者

    她应该找个人商量一下?

    开封城西的顺天门外街北有座金明池,平时是皇帝与达官显贵巡游之所,所以是禁止人们随意出入的,只有在三月一日起到四月八日,这一个多月里是开放任人观赏的,因为皇帝要在此亲自校阅水军的演习和举行各种庆典活动。

    在这个淡淡的三月天里,青光浪漫、锦绣处处,百花开放、烂漫如云,虽然是有风有雨的日子,可金明池的游人依然日日川流不息。

    特别是金明池、琼林苑、宴殿、射殿、宝津楼、临水殿左进,是各种活动的重心,自然云集了各项买卖营业、赌博杂耍等,搭帐篷、结花彩,景象热闹非凡。

    于是,这日里,傅正国夫妇带着两对儿子和新妇(宋时媳妇不论年限,一律称作新妇),还有小女儿也来凑热闹了。

    在临水殿往西去数百步有座仙桥,桥的南北长约数百步,远看过去如天上飞虹跨越湖面一般,而桥头有五座殿亭恰巧位在池子的中心处,四周则是砖砌成的亭殿,桥上与殿亭的上下走廊中则排满了各种买卖。就在其中一座殿亭里,傅家三对夫妻各据一方地远眺金明池四周的景物。

    可不到片刻,紫瑚就被傅子香硬拉着陪她去买首饰了,说穿了,就是她买首饰时需要有人帮她付银子就是了。

    暗子嘉无奈地转回去靠着亭栏,同时露出有趣的笑容。傅子香从未主动接近过彩凤,甚至连话也没说上几回,傅子香私底下曾经向他招供,说她觉得跟彩凤在一起太累了,所以不太喜欢和彩凤在一块儿。

    然而,紫瑚才来到傅家没多少日子,傅子香闲闲没事就会来缠着紫瑚,而且非常不识相,明明他和紫瑚正在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傅子香就是有本事突然冒出来,又突然消失,还顺手把紫瑚也给拐跑了。

    也许他应该建议爹娘早点把小妹给嫁出去吧?

    “哟!原来傅二都使也来啦!”(对各种官名,宋人往往压缩成两字相称,如节度使就通称节使,如岳飞当时人一般称他为“岳节使。”唐宋另一个习俗是人们可以排行相称,如韩世忠排行第五,人称“韩五。”)

    从那讥诮的语气声调,傅子嘉一听就猜到是谁了。他不自觉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而后慢慢回过身来,果然是卢禾天满脸不以为然地伫立在他跟前,而站在卢禾天左肩后的人则是井彩凤,后者正以无限幽怨的眼光瞅着他。

    暗子嘉差点受不了的翻白眼。是她自己愿意改嫁给别人的不是吗?现在又用那种眼光看他做什么?难道她以为他还是那个得随时随地小心翼翼伺候她的未婚夫吗?或者,她自认为有资格里外通吃?

    不晓得他如果开口直言,请她把那种视线移个九十度会不会太失礼了?

    “真巧,卢都使和卢夫人也来了。”傅子嘉无奈地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招呼道。

    “是啊!真巧不是吗?”说着,卢禾天很夸张的东张西望了一下。“奇怪,听说傅二都使已经娶了一位亡妻和妾室,怎么如今却只有傅大人一个人在这儿呢?难不成你那妾室被你的亡妻招去喝茶闲聊了?”

    暗子嘉很奇怪地注视他半晌。

    “紫瑚和子香去买首饰了。”他实在不明白,卢禾天已经娶到彩凤了不是吗?到底还要他怎么样?难不成真要他辞官退隐?还是希望他再去鬼门关转一圈?要不大家干脆摆明了单挑一场算了!

    “买首饰?向这种摊贩买首饰?”卢禾天轻蔑地斜睨着他。“你们不是这么寒酸的吧?你不是加薪又赐邑了吗?应该到潘楼街的界身巷去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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