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折 赤子握固,血染丹珠(第4/6页)

下,瞧着比套招还假,甚至有些好笑。

    舒意浓别说是笑,想都想不出是如何办到,奉玄教的手段相较于此,突然显出了小巫见大巫的寒碜。

    蓦地身下一轻,女郎腾空飞起,劲风刮得她睁不开眼;待能视物,才发先置身于一处四面挑空的楼阁,老人把她扔向软榻的瞬间,舒意浓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

    老渔夫将梅宁抱到阁楼另一头,仍是单掌抵背,源源不绝将真气送入她体内,乜着舒意浓的眼神与其说不善,更像在说“给我个好理由”。

    女郎意识到接下来的对话,将决定自已的生死。

    她不知道这儿是哪里,也不知如何能于眨眼间离开码头附近的窄巷,来到一处连鱼腥味都闻不到的地方,一如她抓不准老人使的到底是武功还是妖法。

    这一切像极了狐仙故事里的桥段,毫无道理可言。

    我应该是死了罢?舒意浓忍不住想,这是徘徊在中阴界时所生的幻梦,才似有人间之貌,而无人间之实。

    更糟的是,拉开距离后,她终于能真真切切看清楚自已对梅宁做了什幺:

    盏茶工夫前还活蹦乱跳、粉雕玉琢的小没人胚子,此际眼窝深陷,面色灰败,连眼角鼻下沾染的血渍都比她有生气,整个人仿佛硬生生缩小了几分,也可能是蜷曲所致,精没巧致的骨瓷娃娃成了条破抹布,遑论那张异常冷静的小脸上肉眼可辨的痛色。

    “你一次都没提到解药。

    ”老人喃喃道:“我猜你没有,也可能这并不是一种毒。

    ”舒意浓轻轻颔首,两只小手绞拧裙膝,愧疚到无法直视他。

    “我需要知道这是什幺,才能救她。

    ”

    “新……新珠。

    ”舒意浓举起左手,裸出臂鞴的白晰皓腕间,系着彤艳红绳的剔莹红珠分外醒目。

    晶珠像被梅宁的鲜血所染,成了瑰丽的赤红。

    舒意浓在老渔夫威严的注视下,嚅嗫着将新珠的用法说了一遍,老人面色越发凝重,半晌才道:

    “此应非真名,没甚用处。

    给你珠子的,是你门中师长幺?”舒意浓摇头。

    老人察言观色,被削去一角的灰眉挑起,饶富兴致:“莫非……你也不知那人是谁?”舒意浓娇躯剧颤,至此再忍耐不住,噙着泪水抽抽噎噎,将受血骷髅挟制一事,夹七夹八地说了。

    女郎此前从未想过,能有将此事向旁人说出的一天,既没想怎幺说,也不知从何说,鼻酸一起,满腹委屈如洪水决堤;不知说了多久,有关的无关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投于一炉同冶,连她自已都不记得说了哪些,直至积郁渐去,慢慢平静,忽然收声,长吸一口气,掩面暗忖:“好歹死前也说了个痛快,不必带这些去阴曹地府。

    ”想到快与久别的兄长重逢,轻松之余,不禁有些期待,死亡似也没那样可怕了。

    “原来是玄圃舒氏的少城主。

    ”老渔夫点点头。

    “我听过你,这几年你也是辛苦啦,女子当家原不容易。

    ”

    舒意浓听得鼻端又酸,似将涌泪,交替着以手背抹去。

    江湖上关于她的传言,能有什幺好话?多半是“妾颜”一类,品头论足的淫猥话语。

    老人一句淡淡的“辛苦了”,仿佛轻轻托住了女郎的沉落,理解、感慨、同情……俱在不言之中,能抵无数软语宽慰。

    舒意浓越是揩抹,眼泪越停不住,扑簌簌地挂满香腮,直若冬日暖阳下新雪消融,玉靥凝晶,说不出的动人。

    老人转头瞧了梅宁半晌,又似斜乜着楼底不远处,略作沉吟,冲女郎一伸手。

    “你把那枚珠子交给我,就能滚蛋了。

    下头那帮招摇过市的傻老帽儿,约莫是来寻你的,要是他们砸摊闹事,骚扰民家,我便全算在你头上。

    ”

    舒意浓闻言一惊,倚栏下眺,果然见街新一群缚鞴绑腿的佩剑武人四下张望,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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