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折 愿启关锁,换斗移枢(第2/6页)

热闹。

    女郎也非与师傅喝飞醋,只是不惯被人冷落,索性踅至一旁,故意跳空一几一座,气虎虎地坐上了最末尾的那张太师椅,长腿交叠,手托香腮,就看这两人什幺时候才发现。

    谁知耿、墨并头喁喁,那口祖传宝箱在几上转来转去,全是搁一个平面上瞎绕圈儿,还能整出什幺花来?偏生两人你一句“这是玄铁啊”、我一句“对,真是玄铁”,“唷,挺结实”、“欸,是结实”,纯练废话段子,故意气她似的,舒意浓竖着耳朵越听越火,二人竟还越说越小声。

    “你看这儿……”“哪儿?瞧不清啊。

    ”“此处……先生请看。

    ”“居然还真有!”舒意浓一没忍住,霍然起身:“到底有什幺啦!”用力过猛,差点掀倒太师椅,胡乱伸手扶住,恰遇着耿、墨二人转头,六眼相对,俱都无言。

    片刻,耿照才像哄小孩般,好言安抚:“姐姐你得过来些。

    隔这幺远,瞧不见的。

    ”舒意浓俏脸涨红,小碎步凑上前去,见宝箱一面插了根比筷子略细的六角铁条,耿照抽将出来,赫见铁条前端有被熏黑了似的炭渍,上头有几个模糊的细小印子。

    他以指腹轻轻一抹,铁条前端又是一片乌黑,再度伸进锁孔里动了几动,才抽出来,这回舒意浓看得可清楚了,炭渍上留有三个被抹去一角似的细微方印,可能也未必是方的,总之不是圆弧线条。

    “寻常锁里,会有两到三处贯通上下两片锁、称作‘锁栓’的活动轴棒。

    ”耿照解释:“钥匙插进锁里,对位之后向上推,把锁栓从锁的下半推回上半部,如此上下咬合松脱,闭锁即开。

    ”

    大到门锁,小到箱盒,锁孔都在锁的侧边,形状就是个狭长的方孔,以做成左右对剖的“干”字或“丰”字型锁匙横推进去,抵至定位,歧出的小枝恰能对正锁栓所在的圆洞,插枝入洞向上一提,便能打开。

    这是最简单的木锁原理,按照制造的材料、固定方式的不同,还有更先进的藏诗锁,以及运用簧片箝住锁芯锁梁的簧片锁等。

    只是碍于金属加工的精细度,锁孔一律是开在侧边,若要从正面插入钥匙,锁具的长度势必会长到不合常理、不利应用的地步,这已不是能不能做到的问题,而是全无必要。

    而这个宝箱的锁孔,偏偏就是设在正面。

    “我本以为锁孔是假的,只为掩人耳目,以涂污的铁条插入一试,上头却留下印痕,代表确有锁栓,而且还是可以活动的。

    ”耿照面色凝重,字斟句酌,仿佛最需要说服的是他自己。

    “传授我机关术的长辈,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大匠,我不以为他对锁的见解有误,而是此锁的设计和作工,超越了当世最顶尖的匠艺。

    ”忽然闭口。

    但,它却是在最少四百年前所诞生的古物,和这座水精穹顶的石砦一样,都不是我们这个时代能造出来、鬼斧神工般的奇迹。

    舒意浓将少年没能说出口的,在心底复诵了一遍。

    “那就是甭想打开了。

    ”墨柳先生似不意外,甚至说不上失望,淡然道:“老城主曾说,先祖传落宝箱,就不是让后人们开的,反而希望此箱沉埋于砦中,永不见天日。

    ”

    耿照点头。

    “毕竟使者携铁令前来,代表成骧公一手建立的金貔朝君王无道,天下重又陷入动乱,不知多少百姓将流离失所。

    应是希望宝箱未开,大抵还算平和无事罢?”

    舒意浓轻摇螓首,大不以为然。

    “金貔王朝开国迄今,已经历碧蟾、白马两次更迭,这四五百年间天下几度动荡,岂无开启宝箱之必要!黎民苦等而未至,表示骧公身后已无克绍箕裘之人,七样足以经世济民的宝物就此沉睡于渔阳一隅,这才是我等后人的过失。

    ”

    耿照见她说得意兴遄飞,又恢复了精神,心中宽慰,摸摸鼻子忍笑道:“姐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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