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京之暮雨朝云(61-65)(第21/21页)

度缓慢,花费的资金倒远远超出了重建一栋新楼的所需。

    可李萱诗执意交待,吴彤不敢拂她之意,还亲自跑去工地上监工了几天,随后又给京哥哥报告了事情原委。

    目下,吴彤、何晓月和三个孩子都暂住在李萱诗位于珠晖山脚下的那幢中式风格的别墅中。

    等待老宅修缮完毕,便会搬过去住,这别墅出售了干净安生,免得又触怒了儿子京京。

    眼下闺蜜被中纪委请去喝茶,肯定凶多吉少,这年头谁的屁股能干净?何况金茶油公司与闺蜜的东海银行曾经也存在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国家要是有心查你,等同手拿照妖镜分分钟让你显出原形。

    徐琳也是祸不单行,走了大背运。一边是受丈夫刘鑫伟的牵连,这是必然的,毕竟夫妻伉俪,刘关长东窗事发,作为妻子的徐琳吃没吃羊肉都难免一身骚!

    另一头却是东海银行内部的问题,金融机构么,挤身被四大行瓜分多年的金融业务市场,不使点手段套路,怎么可能立足其中?

    许忠民的问题,徐琳牵涉不大,灰色收入视为行业潜规则问题可大可小,但她的身份充其量不过小鱼小虾,竟劳动中纪委这尊大佛屈就查她,想想都觉得离谱。

    真应了那句老话,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李萱诗心急如焚,怕闺蜜在里面撑不了多久,漏了口风,怕是要身陷囹圄,那就凄惨无比了。

    儿子京京跟闺蜜婆媳关系暧昧,终究是肉欲占了上风,并没有掺杂多少感情?还是他有意推波助澜,出手惩戒的步骤?她如今真的一头雾水,如何还能分辨得了真伪?

    一整日窝在酒店房内,心惊肉跳,愈想愈是不安。可当初依托白家的裙带,前夫的资财和故旧人脉,在衡山县乃至衡阳一带都混得风光显赫,托个关系、办点事儿也极为便利。

    可今时不同往日,且又身处京城京畿重地,举目无亲,求告无门。茫然间,凄凄切切,满腹哀愁,哪还有当初投身郝家沟时风芒毕露,自信满满的模样?

    前些时日,听到闺蜜徐琳还在感叹,女人这一辈子,起初想盼个好夫婿,富贵荣华又极欲拥有,风光显赫,光彩照人。青春永驻是心头愿,床第欢愉乐趣更沉迷,贪得无厌本是女人心,半生蹉跎却比不过有一双能得依偎的男人肩!

    “董事长,您在听吗?”吴彤等了好一会儿不闻音讯,毕竟年轻不耐,隔着话筒都似能猜想到她此刻焦急惊恍的神情。

    李萱诗回过神来,伸出玉指捋了捋鬓边乱垂的青丝,柔声问道:“彤彤,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出了什么事?”芳心糟糕透顶,隐隐猜知定然盼不来好消息。

    果不其然,女人的直觉天生敏锐,心细如发,芳心一阵抽紧,莫不是孩子们有什么不测?

    “董事长,那个那个”紧要关头,吴彤说话竟又吞吞吐吐起来,令李萱诗捉急不已。

    “哎呀,你这丫头平常倒是蛮沉着的,怎么今天这么失态?”

    “嗯,董事长您千万定定心,我我就照实说了,昨天傍晚,有消息传来,说您娘家萱州李家庄出现了变故”吴彤愈是说得小心翼翼,李萱诗听得愈是胆颤心惊。

    “彤彤,你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和我娘家那头又有什么关联?”李萱诗真的有些着急上火了。

    娘家父母早故,亲朋皆无,除了父母的坟莹孤零零留在那头,多年未至,记忆都朦朦胧胧不再清晰。而今思及,自己确然不孝,清明节扫墓都不是差了吴彤或者何晓月去走上一着,摆上瓜果,烧些纸钱,算作例行祭奠了。

    吴彤声若蚊吟道:“是是您家父母的合葬陵墓遭人玷污,有人往墓碑上用醒目的红漆写上了字!”

    李萱诗惊得杏眼圆睁,脱口追问道:“写了什么?”

    吴彤如实回答道:“教女无方!”

    “卟通!”一声,吴彤听得格外清晰,仿佛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此后,电话中再也听不到声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