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山海行(20)(第4/7页)

手,踏着六合靴向前。

    “若是另有援军,不管从哪里来,就不可能只来一个营1丁都尉双目圆睁。“刚刚哨骑说所见皆是甲骑,也未必是正好撞见了披甲军官,只怕恰好是一营正经甲骑1

    至于自己这些人,谁让这是军中呢?

    白立本拴着丁都尉,丁都尉拴着自己这些人……军中阶级法在此,谁能逃?

    一念至此,不少人反而起了奋力一搏的心思。

    至于说刘黑榥撞到清漳水后什么结果?

    能有什么结果?

    无外乎背水折身一战,或者顺河逃亡……但后者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往上游是黎阳仓,是大河与勾连清漳水人工渠的夹角,也是死胡同;往下游,自己可以提前召唤援军堵截,就是不知道窦历那小子关键时刻能不能撑住?

    不过,身前的清漳水河段,正是最上游部分,若是河水浅薄,刘黑榥部又都是轻骑,选择浮马渡水呢?

    想到这里,正在马上追击的白立本稍微有些紧张,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真要是如此,自己本部也脱了甲胄,追上去便是!

    丁都尉再度沉默了下来,周围也都安静下来,只有雨水沙沙外加外围士卒行军的埋怨声、甲衣刀剑摩擦声。

    “说的好1白立本一声大喝。“传令全军,压上去1

    “回禀将军,我们的防线只到黎阳仓,止于清漳水,清漳水那一边是屈突达的旧部控制,但这些人之前降过黜龙贼的。”参军尽职尽责。“故此,虽然不大可能,但贼军是有从汲郡西部渡河,绕过黎阳仓,从汤阴那边过来的。”

    倒是刘十恶,身为刘黑榥族弟,算是标准的亲信,此番又有军事任务在身,大概晓得点什么,不由焦急来问:“头领,何至于亲自断后?咱们一起先走便是,真要误了事也不是我们没有尽力。”

    果然,彼处的黜龙军眼见到追兵卸甲追击,且已经登岸,却是在刘十恶的指挥下,忽然反扑回来,尝试用半渡而击来做应对。

    上下既意见一致,便立即行动,乃是扔下刚刚进驻的博望山大寨,集合全部兵马,一头扎入西面雨水中,直往清漳水战场上而去。

    “有多大可能藏伏兵?”白立本严肃追问。

    而白立本本人更是衣甲不变,将真气尽数按照护体真气的路数散出,然后骑着马下了清漳水。

    “诸位,情势摆在这里,我以为不能等白将军的军令,因为万一贼军两面夹击而白将军支撑不住的话,那可就是真的被人虎口拔了牙,我们作为下属便是全程遵照军令,且保全了部队,那也是要吃罪的。”丁都尉思索片刻,忽然回头,却是下了决断。“反过来说,此时不再休息,全军出动,往西面河畔汇合白将军,虽然违背了军令,却不会出大岔子,反而能协助白将军吃下这一营援军。”

    双方在中午接触,彼时雨水刚刚落下,而等到雨水打湿地面,战线居然已经越过了武阳郡与汲郡的郡界,沿途也抛洒了数十具尸首,只是撒在这么大面积的战场上未免显得过于零散了。

    而单大郎身后亲卫与步行骑士则心下大喜,发一声喊,俱努力跟上。

    刘黑榥及其部是鱼饵,清漳水和东岸的三角地是渔网,单通海和必然紧随他身后的河南黜龙军大部是鱼叉,而自己是那条鱼!

    甚至,白立本都能想象的到对方是从哪里渡河,掩自己身后的了……澶渊嘛,黜龙帮一开始就占据的河北飞地,在黜龙帮治下足足四年,中间三次易手!

    但现在想这个未免有些晚了。

    须臾片刻,再行五里,居然还不见黜龙军的阵线,而哨骑则气喘吁吁再来,告知了原委:“将军,贼军之前只停顿片刻,便全军勒马后撤,往西面冒雨而去1

    而再往前追击,白立本居然在下雨的情况下于视野中肉眼看到了博望山。

    刘黑榥也看到了这一幕,而且他立即反应过来,不管是单通海失期,还是如同所猜想的那般单通海已至,逼迫对方如此,此时此刻,都到了他这个河北无赖再度告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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