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第2/3页)

 她掷地有声的说出了最后一句,”可昭昭,也想像阿爹那般,永远为大余,为舅父长守边境,让西戎永不敢犯我大余国土!”

    她没有起身。

    宣帝也没有让她起身。

    不知何时,宣帝起了身,走到她面前。

    从前宣帝见她,眼中带着的不过是对小辈的疼爱之意,还有从不掩盖的轻视,那是长辈同晚辈间天然存在的对立。因为她还年幼,甚至只能依附家族而活下去。

    此刻,宣帝看着她,眼中终于少了一分轻视。

    殿中的宫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退至殿外,只有王楼一个人站在门口,垂头候着。

    宣帝开了口,语气平静的听不出喜怒,“你从来长安开始,便是做的这个打算。”

    “是阿罗怙教你的说辞?”

    这一句话轻飘飘的从她的头顶传进她的耳朵里,仿佛是有千斤重压在身上,昭昭没有犹豫,“不是。”

    “这些话,是臣女自己的想法。”

    “阿罗家的人,身家性命皆系于您一言,这是臣女一早就知道的。”

    她到底才十六岁,就算心智坚定,可尚且还有一分稚嫩。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声音还是抖了一抖,却很快被她给压了下去。

    “臣女,从小被父亲教导,臣女先是大余的子民,是皇上的子民,再是阿爹和阿娘的孩子。”

    殿中安静了许久,宣帝没有回答她。

    子桑采眼皮子直跳,她很想去长乐宫。

    可是人还没有走出长寿宫的大门,便见青眉跑着回来。

    宫规森严,宫人莫说是跑,连走路都有规矩。

    子桑采忙跟上去问,“青眉姐姐,我家郡主呢?”

    青眉没理她,跑到了太后跟前,喘着粗气,“婢子有话,要禀报太后娘娘。”

    听完了青眉的话,太后面色沉静,仿佛情绪不曾有所波动。

    过了片刻,太后抬眼看向缩在一旁,惨白着一张脸的子桑采,唤道:“丫头,你过来。”

    子桑采手脚都在发抖,她家主子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有时连王爷和公主都管不住。可她没想到,她家主子这回拿这么大的主意之前,竟然半分都没有告诉她。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主子不让她跟着。

    子桑采走近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您……”

    她的话才开了个头,太后便直接打断。

    太后今年六十有一,她是这皇宫里最长命的人。

    她的心或许早就被铜墙铁壁所包裹,所以她说出来的话,也丝毫不带温度。

    “你求哀家什么,你求哀家去救她?”

    “她是皇上的外甥女,是哀家的外孙女,难不成皇上会让她死吗?”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管住嘴,什么都别说。”

    子桑采抬起手抹着眼泪,她也不敢哭出声。

    今日明明是主子的生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太后看着眼前的小婢女如此惊慌失措,徐徐叹了口气,这小婢女怕是根本不知今日会有这么一出。

    太后知道她那外孙女主意大,没有想到会大成这样。

    恍惚间,她想起了她的女儿,被她远嫁凉州,一别已经快有二十年的女儿。

    当年,为了皇位,为了权力。

    她的儿子亲手给她的女儿,下了一道致命的药。

    那碗药,她的女儿全然没有半点怀疑的喝了下去。

    她知道,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眼旁观。

    今日其实是个极好的日子,太后看着子桑采抹着眼泪,便皱了眉头,“哭什么。”

    “今日是你主子的生辰,你哭一场,岂不是给她找晦气。”

    子桑采被训斥了一回,不敢再抹眼泪。

    昭昭不知自己跪了多少时辰。

    宣帝早已不知踪影,殿中只剩下她,还有王楼。

    不知何时,王楼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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