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度低音 第8节(第2/3页)

这显然是多虑了,因为之后的两三天,他都没能见到祁斯年。

    他这才发现,除了e团,其实他们俩并没有任何交集。白朗甚至没有祁斯年的联系方式。只是因为住在同一家酒店,给了他一种他们已经走得很近的错觉。

    白朗去敲了祁斯年的房门,屋子里一直都没有人。

    他蔫蔫地收回了手,想,祁斯年那么忙,本来就不会一直呆在维也纳。或许他回了苏黎世,或者是去了柏林,但他都没有打算告诉过我。

    ——他去哪里,本来就没有理由告诉你啊白朗。

    白朗突然意识到,整个欧洲,除了祁斯年,他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好在对于自小离家求学的白朗来说,这种孤独感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每当这时,音乐就化为温柔的良药,一点一点抚平少年人心里每一寸不安。

    反正首席说了要带我去萨尔茨堡。他总会回来的。

    白朗这么想道。

    祁斯年不在,正好方便白朗随意使用顶楼的练琴房,他兢兢业业地把自己埋在琴房里,每天死磕马勒。把琴弦练坏了好几根的时候,他的手机突兀响起,流畅悦耳的小提琴声转瞬充斥了整个空间。

    正是白朗刚刚换上的铃声,来自祁斯年的帕格尼尼no.24随想曲。

    白朗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祁斯年的声音:“心情不好?”

    白朗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本能站起身来,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显得太过激动:“挺好的。为什么这么问?”

    电话里祁斯年的声音像是带了层电流,显得低沉而悦耳:“因为maestro bai的琴声听起来和往日不同。”

    白朗的视线转了一圈,走到窗户边上向下看:“哪里不同?”

    祁斯年果然站在下面一层的露台上,微笑着仰头看向他:“第四乐章小柔板,我仿佛听出了klagend的味道。大概是因为……你检查一下,g弦是不是要断了。”

    白朗立刻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大提琴,果不其然,g弦已经有些脱丝。他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尝试性地在这里加入hidden program,没有调好力度。马勒真的是太难了。”

    “确实不轻松。”祁斯年点点头。

    祁斯年站的地方是一个酒店的自由吧台,上面种满了各色的小花,白朗探出半个身子,恰巧对上祁斯年的视线。因为仰着头,祁斯年迎着阳光,眉眼说不出的舒展,下颌线尤为锋锐一些,映着周围盛放的花朵,看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白朗的心跳加快了些。

    “首席。”白朗抑制不住地笑了,眼睛弯弯,“你回来了吗?”

    祁斯年微微偏着头看他。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不远,略微大声一些就能彼此听到,但祁斯年并没有挂断电话,反而换了个放松的姿势举着手机,说:“让你久等了。收拾收拾,我们可以出发了。”

    白朗抓紧手机:“好!”

    祁斯年又笑了一下,说:“今天就别再练了,好好休息一下。试着把情绪从马勒里解放出来,换一种心情。”

    白朗愣了一愣,立刻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二重奏曲目定下了?”

    “还需要跟威尼斯再沟通。”祁斯年态度温和,开了句玩笑,“但不管怎么说,绝对不是会让你把g弦拉断的曲目。”

    白朗闻言,也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注:

    klagend、hidden program:都是交响乐谱里用于标注感情色彩以及演奏技巧的字符。不知道怎么翻译就直接写了。

    要离开维也纳啦。

    文里出现的美食和美景基本都是亲身经历,水平有限,实在是很难写出它的原貌,所以整理了一些照片发在微博上,感兴趣可以看一看。关键词可以搜维也纳。

    第12章 【12】飞鸟森林

    意料之外的假期还在继续,白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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