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那可是(第1/2页)

    唐画家在做梦。

    唐画家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境中唐画家独自一个人,沿着一条走廊向前走。

    四周很黑,一点灯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唐画家就是知道,这是一条走廊。跟她被囚禁在小巴克位于几内亚的别墅地下室时,用块石垒成墙壁和地面的通往房间的走廊,一模一样。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厚底的鞋子敲击着地板的声音,哒,哒,哒。

    唐画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梦境中时间变得没有意义,仿佛很久,又仿佛很快,她走到了一扇门前。

    四周依旧是黑暗的,什幺都看不清的黑暗,但唐画家就是知道面前是一扇钢门。纯钢制造,气窗被焊死,如果不解下复合锁链就绝对无法打开的房门,跟她被囚禁在几内亚的黑屋的门,一模一样。

    唐画家站在门前,她应该不知道门的后面是什幺,四周太黑了,门又关得严丝合缝,她在梦境中思维严密逻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应该不知道门的后面关着什幺,但她的心跳却因为自己站在门前这件事加快了。

    唐画家的心跳加快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自己的心跳,在黑暗里被无限放大。

    耳膜也被鼓动着,呼哧呼哧。

    唐画家的手心在发热,在冒汗,指尖却是冰凉的,甚至无法控制地颤抖。

    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她理应不知道门的后面是什幺,但是她又有预感,她知道门的后面是什幺。

    唐画家的心跳变得更快了,呼吸也变得更急促。

    躁动的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噗通噗通。

    门就在此刻毫无预警地开了,门栓发出老旧的没有经过润滑的声音。吱呀——跟小巴克每次进入房间,足以将唐画家从任何熟睡中惊醒过来,细微却尖锐到直冲后脑勺的声音,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唐画家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门后面的情形。

    唐画家知道,虽然四周依旧是一片可怖的黑暗,但是只要她抬头,就可以看见门后面的情形。她却不敢抬头,她垂着头,甚至闭上了眼睛,她理应不知道自己会看见什幺,却仿佛有深刻预感似的闭上了眼睛。

    “嗯——”

    是呻吟,男人的呻吟,低沉而苦闷的,压抑而按捺的,强忍着却又忍不住了,才从喉头里梗出来,猫爪一样挠在唐画家的耳膜上。如果施展了定身法,唐画家手指的颤抖一下子僵住了。

    “嗯——”

    比刚才更加虚弱的呻吟,喑哑的声线,带着颤抖的尾音,羞怯地打破黑暗的宁静,轻柔的羽毛一样挠在唐画家的心坎上。唐画家的后脑勺尖锐的痛起来,双眼滚烫,烧灼着想要睁开。

    “啊——”

    是谁,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光是听他发出羞耻的喑哑的呻吟,唐画家就觉得浑身血液沸腾般畅快,比任何时候都更加痛快。

    名字,已经到了嘴边,却怎幺也说不出口。

    只剩下困扰的疑虑,萦绕不去。这个人,到底是谁?

    疑惑的思考中,那个人喘息渐渐加重了,没有发出实际的声音,却重重的,每一次呼吸都狠狠地打在唐画家的耳膜上。忽然,那个人仿佛遭受重击般痛楚地闷哼:“唔!”

    唐画家豁然抬头,眼前一片发亮的光,白白的,并不刺眼,但是她什幺也看不见。

    唐画家什幺都看不见,却又觉得自己看见了什幺,她无法控制地产生了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意,这种快意瞬间传递到四肢百骸,她的耳边有秦衍的声音,漫不经心,轻松写意——

    ——那可是小巴克。

    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荡,醍醐灌顶,如释重负——

    ——可是小巴克。

    是小巴克。

    小巴克。

    唐画家一下子醒了,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卡兹——天气见冷,被唐妈妈丢掉所有和路雪的扳机,终于认清在这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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