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撩人 第14节(第3/5页)

冠儿摘给她戴,也是扁担插在桥洞里——挑不起!”

    那纱雾听了这一席话,哭得直跺脚,扑上来就要打她,被范宝珠一把扯在身后,走下榻来劝,“韫倩,好端端的,你说这些伤人心的话做什么?又不是使你做,表姑妈都应下了,你出什么头?你好好的发起疯来,你爹要知道了,又得骂你。”

    “绸袄应下,那是她不好得罪人,可太太也太不知趣了些,绸袄成日做不完的活计,一屋子四口人,全靠她做活计养活着。单家每月送银子,也不过七八两,哪里够四个人的开销?更别提她还要自个儿攒嫁妆。姑妈,您评评这个理,她已然是每夜青灯熬着,我们做亲戚的,不说帮衬,反倒还要给她添难不成?”

    范宝珠一听这话暗含机锋,闭口不言,仍旧旋回榻上坐着站干岸,荡漾的芳绿八宝裙像浮在水上的一片荷叶,是凉的、是冷的。

    第21章 .

    君不悟(十一)

    “你肯帮我?”……

    度柳穿花,杨影轻蝉,好题诗句难咏,药田十色春断,这便是夏了,日毒风热,连雨也不温柔。

    正如花绸所料,韫倩自那日回去,果然被捆起来打了一顿。

    追根溯源起来,也是机缘凑巧,那庄萃袅娘家父亲原是都察院从九品司狱官,专管都察院大狱中的一干囚犯刑法。庄萃袅自幼耳濡目染,学得一手惩治人的法子。

    那日乌金高悬,晒得山石滚烫,一进六月,蝉儿愈发叫得撕心裂肺,几如谁歇斯底里的哭喊。庄萃袅气不平的喘息就像六月暴雨,一阵一阵地闪着电。

    才过晌午,便命几个婆子将韫倩捆在屋里,揿在地上跪着,自个儿稳坐榻上,乜兮兮冷笑,“我往日待你也过于和顺了些,以致你目无尊卑,敢在外头顶撞长辈,今儿倒要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韫倩一向不肯服软,挺直一把汉宫腰,生生拔出股不惧不怕的气势来,“太太说这话,叫人听见也替你脸红。往日待我和顺?快别招我说出伤体面的话来。”

    一语将庄萃袅顶在榻上,五脏剧烈,恶从心生,抬首指着个婆子,“你是死的?人都骂到你主子头上来了,还站着挺尸啊?!”

    那婆子姓孙,是庄萃袅的陪房,也擅刑法,怀里讨出一把长长的细竹签,命左右两个婆子,“把她的爪子摁住囖。”

    俩婆子得令,又命两个上来,在下一人跪着韫倩一条小腿,在上,一人揿住她一只腕子伸出来。孙婆子掰着一个指头,拣了根签子往她指甲缝里插,登时痛得韫倩摇头摆脑,钗掉脂落。

    丫头莲心在屏风外听得心紧,呜哇哭出声,闯过拦门的丫头,跪在塌下央求不迭,“太太,姑娘有错,打几板子就是了,快别用这样折磨人的法子的吧!家里又不是大狱,姑娘也不是犯人,倘或老爷回来听见,只怕也要生气……”

    庄萃袅将膝一歪,冷笑涟涟,“如何不是犯人?她犯了我的王法,就该按我的律惩处。往年打了她多少板子,她不长记性,就怨不得我歹毒。”

    偏韫倩瘫在地上,十个手指头挑了仨,蹭得乌油油的地砖上一道道血痕,糊了一脸的眼泪与汗,还不忘嘴硬,虚弱地抬起眼,“莲心,别求她,我若死了、化成个鬼,也要到阎王爷面前,把她女儿也勾到阴司去……”

    遍地的蝉鸣一浪一浪地拍来屋内,“知了知了”地叫着,撕出韫倩满目红纹,断纹里,迸出鱼死网破的决然。

    气得庄萃袅连跺脚,“快撕烂她那张嘴!”

    莲心苦见无法,洒泪抛裙跑出去,满府里四处投告,下人皆不敢管。她把心直坠到地下十八层,挂着满面泪痕,投告无门,伸冤无路,只得寄希望与别处。

    终走到角门上,使唤个小厮往奚府里去传话与花绸,又叮嘱,“千万别叫他们家姨娘晓得!”

    夏风带着清荷拂向碧青的天,太阳无云遮挡,放肆地往西倒,谁也拦不住。

    彼时花绸正在奚桓屋里问其文章,说到李商隐的诗,欢声正溢,忽见椿娘满面急色地旋进屏风门,“姑娘,还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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