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舞】第一卷 血沉金甲 02(第5/7页)

镖货”。

    前朝亡后,天下分作两大阵营东西对峙,大战一触即发。

    东海独孤阀之主独孤弋,和雄镇西山的韩阀之主韩破凡,不顾两边文僚武将反对,相约灞上一会。

    有人说他们打了一架,也有说对饮一罈,会后韩破凡以西军统帅、韩阀当主的身份,通令全军易帜,向独孤氏称臣,兵连祸结的东洲大地复归一统,为生民减去至少十年的烽火摧残。

    韩阀称臣后,新朝许其永镇西山,建牙开府,世袭罔递,封韩破凡为一等武襄侯,韩破凡挂印而去。

    韩破凡无后,族老拥立同宗的韩嵩为主,声称是其义子。

    韩嵩继承西镇武衔,然而按降递之法,爵位自动下降一等,此事西山却无法接受。

    折衷的结果,韩嵩进京述职,补为镇西将军,朝廷对袭爵一事扮聋作哑,镌好的二等延义侯印便搁在吏部,双方都闭口不提。

    平望尽力从捉襟见肘的府库生出更多赏赐,以平息西山的不满,倏忽已逾十年。

    蛰伏多年的龙虎养足气力,为终不可免的一战,开始相互试探。

    韩嵩上书朝挺,欲讨爵封,要的不是延义侯印,而是武襄侯印,礼部吏部却无人有胆量直斥其非。

    最后,病中的老丞相陶元峥提议换封:以东海的一等侯,交换韩家世袭之爵,同时要求韩阀派出质子,到龙庭山继任“指剑奇宫”的宫主,天下哗然。

    须知东海鳞族与西山毛族便不说是世仇,唯一的共通点,大概就是同样重视血脉。

    指剑奇宫身为鳞族首望,岂容毛族权领?殊不知这份不通人情,便是此计精妙处。

    面对极不合理的要求,只消为它添上更不合理的但书,麻烦立刻便回到对方手中。

    你的要求我不是不办,我想办得很啊,只要你……我马上……——最后往里头塞的,全是对手怎么也吞不下的蒺藜芒刺,再来笑看他跳脚就好。

    谁知拖了大半年,韩嵩真从族里找出人选,决定送质,在韩阀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以韩嵩近年专断,韩握雪在离开西山前三度遇刺,其母和自小照顾他的老家人因此身亡,可见阻力。

    保守势力不惜采取激烈的手段,也要阻止韩握雪踏入央土,以免毛族纯血蒙羞。

    撇开宗族不说,从韩嵩送出质子的那一刻起,烫手山芋又回到朝廷手里。

    颁一道换爵的圣旨不难,但鳞族中岂无毁玉碎瓦之人,拼着一死,也绝不让毛族贱种玷污圣地龙庭山?那可是出身指剑奇宫的顶尖高手,个个武功超卓,非同小可,不比寻常江湖客,真要闹起来,朝廷未必能心想事成。

    若韩握雪死于中途,话柄便落到了韩嵩手里,以此人狠辣,还不知要搞出什么事来。

    平望那厢恨不得陶相突然坐起,再出奇策,可惜未能如愿,遂把麻烦扔给埋皇剑冢的副台丞顾挽松。

    梁燕贞虽不懂政事,这点官场伎俩还是明白的,顾伯伯找上梁府乃至照金戺,背后的意思也一样。

    说“卸责”是太难听了些,就是多闩几道门,万不幸搞砸了,也不致被一脚踢穿,没个遮护。

    濮阴梁侯府需要这份功劳,于她这可是久盼不至的机会,只能紧紧抓牢。

    前头树影传出异响,梁燕贞抄起包袱,未及起身,阿雪指着相反的方向:“在那边!”光屁股一溜烟钻进树丛里。

    梁燕贞探手抓空,赤着脚追去。

    树丛后,在两块大石的水岸间,有人以溪石砌出个围坝,一名披头散发、体格清瘦的男子舒舒服服浸于围塘,水面上热气腾腾,竟似温泉。

    梁燕贞悄悄拉过阿雪,阿雪喃喃道:“我以为是兔子。

    ”担心女郎生气,赶紧转移话题:“姊姊,他洗热水澡!”梁燕贞低声道:“别乱跑。

    ”蹑足缓退,以免惊动那人。

    无论这野人般的怪家伙是谁、为何在此,意欲何为……梁燕贞通通不感兴趣,就算李川横、傅晴章等俱在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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